山地建筑與生態倫理研討會側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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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1-24
來源:景觀中國網
編者按
在“山地建設與生態倫理”研討會上,專家們不止一次的感慨,華新都市花園能站出來組織這樣的討論很有意義,今天的城市建設尤其需要這種對社會、對建筑有責任的開
編者按
在“山地建設與生態倫理”研討會上,專家們不止一次的感慨,華新都市花園能站出來組織這樣的討論很有意義,今天的城市建設尤其需要這種對社會、對建筑有責任的開發商。華新都市花園的總經理王小蘇主持了研討會。
但是,讓我們更為感激的是專家們會上句句擲地有聲的發言,他們的發言直指時代病痛,指出了許多城市建設中隱藏的危機,同時又為療治這些痼疾提出了中肯的建議。我們相信,這些建議不管是對開發商,還是對城市建設者都將有所裨益。
我們迷失了回“家”的路
島子:現代人跟自然常常是對立的。很多開發商建房子的手法最能說明這個問題,明明是一塊山地,他們卻勞神費力搬來現代化的機器把山地夷為平地,或者筑成一個一個的臺階,然后在這些臺階上再來建房子,很顯然,自然在開發商的建設過程中遭到了破壞,人類對這種行為謂之“征服自然”。
這種“征服自然”的一個直接結果就是建筑地方被迷失。事實上,每一個地方都有它的脈,比如文化延續的脈、人們生活習慣的延續等。本來是一塊山地,如果開發的時候把它鏟平,山地的特征和這塊山地的文化也被無情地斬斷了。即便再建一種新的文化,也不過是無本之木,與空中樓閣無異。一個地方的脈就是一個地方的根,一旦根被斬斷,那塊土地上的人們也就迷失了地方,歷史變成了一片空白,先輩們留下的優秀文化無跡可尋。對我們每個人來說,地方就是我們心靈的“家”。
張魯:人類經過工業社會這一兩百年的折騰,總算開始懂事了?!@不是靠自覺,是洪水、干旱、風沙和疾病讓我們明白的:人并不是什么萬物之靈,也不能主宰萬物和天地,我們不過是茫茫宇宙中小小地球上的村民。
長期以來,人類以為自己生來就是“征服自然”的,而且還一直認為“人定勝天”,人心貪欲的膨脹超過了任何一種資源的增長速度。反映在建房子這方面,態度就是隨心所欲,拿到一塊地后,頭腦一發熱想到了一個什么樣子,絲毫不考慮這塊土地上原有的特征和文化,建出來的房子還被冠以“現代建筑”。這是現代人的悲哀。
趙萬民:很多年以來,人類都在期盼“居者有其屋”、“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但是今天,這個曾被稱為“崇高”的理想已經走到了死胡同:一方面,人類的土地資源不斷地耗損;另一方面,越來越多的建筑被建成了一個樣兒,沒有地方的個性,沒有地塊原有的特征,沒有地方的文化,重慶解放碑的房子拿到北京去行,弄到紐約也可以。
這樣的行為使地方文化的延續被割斷了,建筑與自然的可持續性發展成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們是該好好反思了!
王小蘇:開始聽到說“生態倫理”的話題的時候,有點懵,——這是不是離我們的房地產開發太遠了點?后來,慢慢琢磨,才發現這個話題其實跟眼下的城市建設是很貼切的。今天,隨著現代工程技術的進步,人們獲得了自以為可以改天換地的強大手段,于是便滋生出了一種人定勝天、睥睨萬物的豪情,然而,這種人類優越論其實是很危險的。
尋找一條回“家”的路
島子:還是從我們最熟悉的吊腳樓說起,吊腳樓作為一種山城人們的民居形式,可以認為是“很生態的”,既有效地實現了人們生活的起碼需求,又完整地保留了山巖坡地的原始地貌——依山就勢而不隨意挖山填溝。與吊腳樓具有同樣特征的還有草原民居、窯洞等民居形式。
一個生態的建筑應該包括三個方面的內涵,一是居住舒適,二是“詩意地棲居”,人居住在建筑中,更是居住在自然里,三是文脈得到了很好的延伸,這一點尤其重要。當然,建筑不能只具有美學價值,更多的是一種生活方式,所以說,建筑有一個問題是必須思考的,那就是:我們在為社會提供一種什么樣的棲居?建筑應該對社會承擔一種責任,一種義務,這也就是建筑的倫理問題。
趙萬民:一提到建筑的生態,很多開發商或者官員就想到植樹。當然,綠樹是生態的一種表現,但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通過植樹來實現生態的,比如今天的解放碑。事實上,衡量一個建筑是否生態的標準應該是否很好地解決了空間、環境與居住之間的相互關系,比如威尼斯,整個城市也數不出100棵大樹,但凡到過威尼斯的人,沒有人會說這個城市不美,不生態,這種美和生態來源于這個城市極好地處理了人與建筑、建筑與自然的關系。
重慶是一個有歷史、有傳統的城市,未來的城市建設應該沿著我們的歷史和傳統走下去,繼承先輩留下的文化精華,但需要提醒的是,這種繼承絕不是簡單的復古,而是在把歷史融入現代。這方面有一個比較經典的案例就是北京的一個叫“菊兒胡同”的房地產項目,表面上看,菊兒胡同是對老四合院的全面恢復,但只要一住進去,你會感受到現代科技帶來的便利無處不在,又不得不承認這是地地道道的四合院。
對重慶的開發商來說,有很多山地居住形態是可以借鑒的,比如吊腳樓的居住形式、龔灘的社區組織形式,這些都是極富生命力的樣板。
張魯:我們造房子,歷來就有兩種方式,一是泥雕式,一團泥在手,隨心所欲,任我擺弄,比如,把一座山鏟平筑成幾級臺階,再在上面擺上房子。另一種是根雕式,一坨老樹根到手,先把它當成個自在的東西,生出愛心甚至敬意,然后依它本來的魂,再來塑造人需要的東西。泥雕與根雕,孰優孰劣?我想,該是根雕吧。
楊仁敏:事實上,現在很多的開發商已經認識到,我們的建筑要不斷創新,但該怎樣去創新就是一個問題了。
我們對房子的理解不應該只是“一個居住的地方”,還應有更多的內涵,比如過去的歷史、文化、風土人情等等,當然,這不是把過去的東西通通搬出來,而是淘汰劣的方面,裝進新的東西。所以說,創新不是簡單的憑空想像,它應該是在保護和繼承歷史的基礎上融入現代的科學技術。
歐治渝:重慶是一個典型的山地城市,對建筑而言,山地是一種限制,但同時又是一個特點,適合重慶的建筑形式有很多,大家熟悉的吊腳樓不過是其中的一種,這是現代重慶人應該致力探索的,重慶是個水邊城市,而水又是極富親和力的,所以,親水建筑的設計應該是探索的一條思路之一。
龍彬:加強對生態倫理的認識,對我們今天的建筑有著廣泛而深刻的意義。現在看來,這個一次思想的洗禮,但如果僅僅停留在思想上,肯定是遠遠不夠的,我們更希望在思想的洗禮之后,看到行為上的回歸。
戴前鋒:今天,我們的建筑正在被來自各方面的文化同化,大街上全是清一色的“方盒子”,在它們的身上,我們已經很難找到屬于自己的個性和屬于這個地方的文化。生態倫理在這個時候就顯得尤為具有現實意義,生態倫理呼吁我們要繼承傳統,但有不是全面復古,要尊重自然,尊重人的需求。實際上,這正是我們今天的建筑最為欠缺的。
王小蘇:應該說,在當今的城市建設中,人們看重的是使用功能上的追求,看重市場的需求,看重社會經濟發展的要求,其實,這也是很高的要求,也是城市建設中必須考慮的內容。但是,影響更為深遠的是,我們還應注重土地上生存著的其他東西,注重環境保護的問題,注重生態倫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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