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蔽與開敞 廁所設計的文化理念
admin
2004-08-16
來源:景觀中國網
日前,天橋劇院正在上映一部頗具爭議性的現代話劇《廁所》,它是劇作家過士行撰寫的“尊嚴三部曲”中的第一部。故事發生在20世紀末的北京,時間跨度三十多年;從簡陋的灰磚公廁
日前,天橋劇院正在上映一部頗具爭議性的現代話劇《廁所》,它是劇作家過士行撰寫的“尊嚴三部曲”中的第一部。故事發生在20世紀末的北京,時間跨度三十多年;從簡陋的灰磚公廁,到收費廁所,再到五星級廁所,通過北京公廁的發展變遷,折射出整個社會大環境的變化以及人們價值觀念的不同取向。一個小小的廁所,世間百態,盡在其間……
在我國的傳統文化里,廁所可算是一個被打入冷宮的文化概念,難登大雅之堂,“唯廁是臭”已經根深蒂固。即使到了科學昌明的今天,仍有很多人對廁所的態度更多的是無奈、忌諱和規避。也許正因為如此,使廁所缺少了早期的大眾關懷與深層探究的興趣。
也許,正像這部話劇結語所述:“能夠在一起排便的民族才是團結的民族,能夠單獨排便的民族才是文明的民族。” 它向我們提出了一個在走出劇場后仍然值得思索的問題:雖然,我們不斷地通過各種方式企圖更深入地了解自我,尋覓自療的良方,但不可否認的是,我們仍舊無法全面地歸順群體與個體的存在方式,仍需在失望—希望—失望的邏輯循環中挖掘自身的潛力,以及拾落那些曾經被我們丟棄的東西……也許,社會的進程與人類本性的喪失本身就是一對悖論,你無法選擇,也無法回避。然而,從廁所幾十年來,甚至幾千年來的變遷中,我們卻可發現這樣一個不變的定律:無論我們面臨何種社會模式、文化背景或審美取向;無論是展現,還是隱藏,我們都必須直面人類自身的生命本能,任何一個民族,無論她多么崇尚美麗與芬香,都為“污穢”留下了一個存在的空間,并且隨著社會的發展與文明程度的提高,我們對自身的關注越來越頻繁,甚至可以稱得上是一種由衷的崇尚與迷戀,于是,廁所文化大行其道,廁所革命悄然興起,以前認為不太雅觀,甚至需要隱藏的“污穢之處”,也成為了時下展示個性,張揚自我的舞臺。
但在早年,中國文人對廁所的態度雖然并不過分關注,但也似乎并不十分厭惡。宋人歐陽修說他讀書得力于“三上”:曰馬上,曰轎上,曰廁上。這令人想到在京都奈良寺院里的舊式廁所,大都設置于遠離堂屋的那種青葉扶疏、苔蘚鮮潤的植物茂密之處,沿著走廊便可以到達。廁所陰暗而掃除清潔,便池里填滿青青的杉樹葉子,不僅悅目,而且不出一點聲響。這種廁所大約就是文人們的最高夢想了。
然而廁所到底是尷尬物事。我國的公共廁所有三大問題。一是無,作為首都最具代表性的街道,偌大的長安街,公共廁所沒幾間,游人極為不便,因此北京2008的一項臉面工程就是造廁所,造好廁所;二是臟,這是有目共睹的;三是缺乏對人的尊重,很多廁所沒有門,甚至蹲位間沒有檔板,毫無個人隱私可言。也許正是因為這種種的不便,人類一直想方設法改善它。自1596年英國貴族約翰·哈靈頓發明了第一個實用的馬桶——一個有水箱和沖水閥門的木制座位,人類對廁所的改革便真正拉開了序幕。由露天到隱蔽,由室外進入室內,廁所的一系列革新,不僅引領了建筑設計的現代化進程,而且對人的身心而言也是一場真正的革命——擁有現代廁所的人不必被迫在晨光中揉著睡眼倒馬桶,更重要的是他們擁有了屬于自己的私密空間。
當然,人們是不會滿足于停留在抽水馬桶的境界,各種奇特的設計理念也如雨后春筍般不斷涌現。泰國曼谷的一個公園,為了讓廁所與自然協調,設計了迷彩廁所,這種廁所如此逼真,不但游人找不到廁所,甚至野鹿也誤入其內。而日本松下的工程師在奈良發表演講時談到:“你或許以為廁所只是廁所,我們卻想把廁所作為家庭診療中心。我們準備在馬桶上加上裝置,用于測量體重、脂肪、血壓、心跳、尿糖、尿血和尿蛋白。測量結果將會通過廁所內置的蜂窩電話由因特網傳給醫生。通過長期檢測,醫生可以監控殘疾者或老人的體質。”而在巴黎咖啡館中的廁所則通過各種奇妙的小創意,為顧客帶來了無限快樂與無窮驚喜。
例如,在“天花板上的椅子”咖啡室的洗手間,廁間的墻上有六個偷窺孔。假如你忍不住好奇要去窺探隔壁的動靜時,卻只會見到幾頭牛在吃草的圖畫;在“哲學家”咖啡室的洗手間,鏡子上寫有智力測驗題目,甚至在通向隔壁廁間的一扇窗上有一個小圖書館,可是當你伸手想去取書時,才發覺圖書原來是假的,窗也是假的;最奇妙的是在一家名為“特萊索咖啡室”的洗手間,透明的馬桶內竟有活的金魚在游來游去,令如廁者不知該不該沖水,擔心會把金魚沖走。有人甚至真的不敢沖水,走出來驚慌地問女侍應該怎么辦。其實,馬桶通過奇妙的設計令金魚藏身在一個安全的內室,不會被沖走。然而問題來了,有洞悉奧妙的顧客竟然把金魚撈走作紀念,這種事每星期至少發生一次。
廁所的存在,永遠是對以客廳為代表的文化的消解,這正類似于肛門對嘴巴和臉面的背叛。今天,我們面對許多價值觀,時刻準備著消化更多的價值觀,冀望從中尋找到身體與精神的真正出口。而我們對廁所的關注,也許正是這種心態的一個側面表象。 現在,我們正在努力從廁所中挖掘更多的人性本質與自我意義,反過來,廁所也正在以它自身的存在價值向我們展現著其不可一世的真實;然而,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與平淡,沒有絲毫的尷尬與難解,面對它任何的解讀與思考都是那么的蒼白無力,我們不用擔心那“來自遠方的笑聲”,因為在這里我們終于卸下了自己的偽裝,回到了人性的本初。
近來,在“花城”廣州掀起了一系列的廁所改造運動——打破傳統公廁統一的“火柴盒”式外型和古板單一的顏色,將古典藝術、園林風景和現代建筑風格巧妙地融進公共衛生間的建設中,讓公廁成為一道亮麗的城市景觀,也由此拉開了廣州全面建設“時尚公廁”的序幕。 這些“時尚”廁所不僅外形美觀,室內配置也別出心裁:除了現代廁所的獨立間外,輕音樂、壁畫、盥洗臺上的一枝鮮花,使每個進入公廁的人都獲得輕松愉快的感受;衣帶掛鉤、手紙、洗手液給如廁者以方便;便民箱里配置的針線、藥油、指甲鉗、嬰兒床、休息角等也充分體現出人文關懷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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