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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卡爾·斯坦尼茲(Carl Steinitz) 著
哈佛大學設計學院景觀設計系教授
黃國平 翻譯
哈佛大學設計學院設計學博士研究生
作者簡歷:
卡爾·斯坦尼茲自1973年開始在哈佛大學設計學院任景觀設計與規劃教授,1986年被授予景觀設計與規劃亞歷山大與維多利亞·維利榮譽終身教職。
1967年,斯坦尼茲在麻省理工學院獲得城市與區域規劃博士學位,專業方向為城市設計,師從凱文·林奇(Kevin Lynch)。在此之前,他分別在麻省理工學院和康奈爾大學獲得建筑學碩士學位和建筑學學士學位。1966年起,他在哈佛大學設計學院與麻省理工學院聯合建立的計算機圖形與空間分析實驗室擔任研究員。隨后,他開始在哈佛大學設計學院任助教、副教授、教授至今。
在他多年學術和職業生涯中,斯坦尼茲教授一直致力于不斷改進方法,使得規劃師和設計師能進行大尺度的場地分析,并就保護和發展作決策。他開設的課程包括“景觀規劃的理論與方法”以及“視覺景觀分析與管理”。過去幾年中,在他為高年級景觀設計研究生開設的“主要景觀變遷”設計課中,為大量具有重要價值,同時處于變化壓力之下的景觀區域作了規劃。這些項目包括:美國Yosemite國家公園、Minuteman國家公園、Acadia國家公園、Gateway國家公園、科羅拉多州Gunnison地區、新罕什州Monadnock地區、賓夕法尼亞州Poconos地區、猶他州Snyderville盆地、賓夕法尼亞州Monroe縣、耶路撒冷和以色列西Galilee地區、百慕大地區、猶他州Park市、加利福尼亞州Camp Pendleton地區,等等。
1984年,鑒于斯坦尼茲“在環境規劃和設計方面作出的卓越貢獻,以及在計算機技術應用于景觀規劃,尤其是資源管理以及視覺影響評價等方面的開創性貢獻”,美國景觀設計教育委員會(Council of Educators in Landscape Architecture)授予斯坦尼茲教授“杰出教育者獎”。1996年,國際景觀生態學會頒發給斯坦尼茲教授年度“杰出實踐獎”。
在我講述這片論文之前,有必要先介紹一下我個人經歷和背景。我從一個邊緣學科進入了這個學科領域,帶來了一些新的理念。但在此之前,我沒有受過景觀設計和景觀生態方面的教育,也沒有相關從業經歷?;叵脒^去,我曾非常勤于鉆研,也非常幸運和精力充沛,甚至經常不滿成規舊習。而且我也一直關注教育和廣泛的環境問題。我所在的哈佛大學設計學院也非常重視并支持我個人學術研究和發展。我身邊總會有很出色的學生和優秀的教授。我知道,在我所學到的知識中,大量來自于這些我的學生和同仁們。簡而言之,我是一個生態學的“消費者”,而不是“創造者”。
我在哈佛大學設計學院景觀設計系任教長達三十多年。期間我也訪問了北美、歐洲和世界許多其他地方的景觀教育機構。我深刻理解到各個機構教育體系設置的多樣性,而這種多樣性也正是本次研討會主題的來源和重要意義。我相信,最終的結論不會是一種單一的模式。我更確信,我在哈佛任教的經驗也不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然而,我還是很高興能受邀參加這次研討會,我希望我的這篇根據會議組織者要求寫的論文能引起大家的興趣,并具有參考價值。
我非常欣賞赫勃特·西蒙(Herbert Simon)關于“設計”的定義,尤其是他將“設計”視作一個積極的動詞:
“所謂設計就是試圖找到一個能夠改善現狀的途徑?!盵 Herbert Simon,1916-2001,美國科學家。在認知科學、計算機科學、經濟學方面頗有建樹,曾獲諾貝爾經濟學獎、計算機圖靈獎。這段話引自他1968年所寫的《工藝科學(The Science of Artificial)》——譯者注]
誠然,在座的各位都與這個定義相關。
在我1995年的論文《“設計”是一個動詞,“設計”是一個名詞(Design is a Verb; Design is a Noun)》中,我提到生態與藝術都是人定義的。它們雖然不同,甚至經常處于對立狀態中,但是它們也可以和諧共處。遺憾的是,在我們學科里,這兩者——生態與藝術——經常被視為兩個對立的領域。在我看來,“設計……作為一個名詞應該不僅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想法,而且不止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想法。它應該是一個能被體驗和理解的社會交流方式。正如喬治·薩塔亞納(George Santayana)[ George Santayana,1863-1952,西班牙裔美國著名哲學家、詩人、人文主義者。——譯者注]告訴我們的那樣:
‘當創作的天才忽視了大眾的興趣,他就很難創作出具有廣泛深遠影響的作品。想象需要根植在歷史、傳統和人類的基本信念中,否則它只會漫無邊際的生長而不會產生什么影響,就跟那些微不足道的旋律一樣,很快就過時了。’
另一個類似觀點出自《圣經·出埃及記》第十五章的注釋中:
‘一個真正的藝術家具有啟示他人的力量。如果一盞明燈無法點燃其他燈的話,它只是一團微弱的火焰。藝術的真諦不僅在于啟迪其他藝術家,更重要的是啟迪整個人類。’
有人可能會反駁,認為景觀設計的基本概念是關于審美的,而有人會認為是關于生態的,還有人會認為基本概念是生態與感知之間的聯系。而我的觀點是:景觀設計的基本概念是社會關系,因為景觀設計是‘設計作為動詞’ ——一個以人為中心,進行改造的過程——的結果。進而在景觀設計中,最基本的方法——體驗的組織和物質化過程——既是生態的,也是感知的?!保⊿teinitz,1995)
因此,無論設計本身是試圖改變還是試圖保護,它總有基本的社會目的,即通過改造環境和自然過程,包括生態過程,來改變人們的生活。
設計的教育——作為動詞和名詞——是一個非常困難的工作。最近幾年,我成為了教育方法的評論家(廣泛的論述,而非從個人喜好出發)。我就此問題做過不少演講,也寫過若干論文(Steinitz 1990,1993, 1995)。我曾為規劃設計和教育本身設計了一個研究框架,用它來細化我們向學生們提出的問題。我發現這個研究框架不僅可靠,對組織我的教學都非常有幫助,而且與這個會議的主題也相關。(我相信這個框架對在座的某些人來說已經非常熟悉,但我想向其他人再簡單介紹一下也是很有必要的。)
我的這個框架(圖一)將六個不同的問題組織起來,每個問題又聯系到某特定的基于理論的答案或者模型。在各類項目中,這個框架會被“經歷”三次:第一次逐層向下,定義項目的背景和范圍——確定問題;第二次逐層向上,細化項目的研究方法——如何問答這個問題;第三次再次逐層向下,完成項目得出結論——找到答案。這六個問題以及相聯系的模型是根據最初確立景觀設計項目時的考慮順序而自上而下列出的。[NextPage]
I 如何就內容、邊界、空間和時間等來描述景觀?這個層次的問題聯系到景觀表述模型。
II 景觀如何運作?各個元素之間的功能關系和結構關系是怎樣的?這個問題聯系到景觀過程模型。
III 目前的景觀是否運作良好?判斷的標準包括:健康、美觀、花費、營養流或者用戶的滿意度。這個層次的問題聯系到景觀評價模型。
IV 景觀可能發生何種改變?何時何地可能發生何種事件?這個問題與第I個問題相關,因為這兩者都是關于數據、詞匯及句式表達。這第四個層次的問題聯系到景觀變化模型。在這里,至少有兩個重要的變化類型需要考慮:一是根據現狀趨勢發生的改變;另一是根據規劃、投資、政策和建設活動等可實施的“設計”而發生的改變。
V 這些景觀變遷會帶來什么不同?這個問題和第II個問題相關,因為兩者都是基于信息和預測理論。這第五個層次的問題可以形成景觀影響模型,在這里第II個層次中的景觀過程模型將用來模擬變化。
VI 景觀是否應該進行改造?如何進行不同改造方式影響評價比較?這個問題和第III個問題相關,因為兩者都是基于知識和文化價值。這第六個層次的問題聯系到決策模型。[實施過程可以被視作另一個層次,但這個框架則認為它是作為第I層次的不斷反饋過程,即創造一個已經經過改變的表述模型。]
圖1 設計研究框架(Steinitz)
需注意的是,這六個層次是按照一般認知方式的先后次序組織的。但是我認為從反方向來認識它們更加重要,一方面可以更有效地組織景觀規劃研究和推敲其方法(關鍵性戰略階段);另一方面可以作為一種更有效的教育方式。針對項目的設計方式應該根據逐層向上的方式組織并具體化,在各個層次上需要根據框架中上一級模型來確定該層次需要完成的成果。
VI 決策——能夠決定提出改造計劃或者能進行改造(或者不改造),需要知道如何比較不同方案。
V 影響——能夠比較不同方案,需要通過模擬變化來預測影響。
IV 改變——能模擬變化,需要明確(或設計)模擬何種變化。
III 評價——能明確潛在的變化(如果有的話),需要評價目前情況。
II 過程——能評價現有景觀,需要理解景觀如果運作。
I 表述——理解景觀如何運作,需要能描述景觀的表述方式。
然后,為了更有效,景觀規劃項目需要再逐層向下經過各層問題和適當模型的檢驗:
I 表述
II 過程
III 評價
IV 改變
V 影響
VI 決策
最后,需要作出“是”或“否”的決定?!胺瘛币馕吨厮菔降姆答仯馕吨枰淖兩蠈訔l件。所有這六個層次都可能成為反饋過程中的焦點。“重新設計”常成為實施反饋的辦法。
“不確定的是”(其實仍然是“否”)可能需要改變項目研究的尺度、大小或者時間。(例如高速公路走廊的選址需要建立在更具體的選線分析上。)如果項目尺度發生改變,則該研究需要像前面所說的那樣,再次經過這六個層次的研究框架。
一個項目通常要這樣持續,直至得到一個肯定的“是”作為結論。(在我運用這個框架的時候,“不進行建設”也可以視作是一個肯定的結論。)“是”意味著實施,意味著繼續改變從而進入新的景觀表述模型。
既便研究框架以及這些問題看起來已經是非常規整,但是在實施過程中卻并非這樣。項目實施的過程并不是一帆風順:可能會有錯誤的開始,可能最后鉆進死胡同,或者不斷迂回才得到新發現。但所有活動在得到一個肯定的“是”之前,的確會經歷這個框架所描述的各個模型和問題。雖然同樣的問題會不斷出現,但這些模型,或者說答案,會隨著項目背景的不同而發生改變?!保⊿teinitz,1996)
圖1中的研究框架可以視作科學研究的方法,也可以視作一個模型,同時這些也是我向學生授課的方式。這個框架對于組織設計課,指導博士研究生和組織碩士研究生的案例分析。有兩個使用該框架的景觀規劃案例,我將項目研究與教學和重要生態要素綜合考慮,它們分別是“賓夕法尼亞州Monroe縣多解規劃”以及“加利福尼亞州Camp Pendleton地區多解規劃”。這兩個項目都在我的網站 (http://www.gsd.harvard.edu/info/directory/faculty/steinitz/steinitz.html)上有詳細介紹。
表1顯示了如何將這六個問題以及相關的模型用于描述或組織在我們領域或相關領域的多層次學術項目。其中談到了三個不同的專業教育層次:入門級(一般為本科教育或初級碩士水平學位教育),專業級(一般為碩士學位教育),研究級(一般為博士學位教育,盡管這個層次可能目的在于培養更具創造力的以及非學術的專業人員)
在入門級教育領域,一般是教授所謂的“設計方法”(我認為是錯誤的),即從第I個層次到第VI個層次的保守主義路線(雖然通常稱為數據-分析-綜合-評價的過程)。因為需認識到方法的多樣性以及找到合適方法解決問題的必要性,,專業級教育方法更加理論化。思考問題過程一般是從第VI個層次到第I個層次,然后再按照從I到VI的順序實踐。而在研究和創新實踐級的教育領域,往往需要培養對理論本身的革新態度。這樣,在重新尋找問題和答案的過程中,任何一個層次都可能成為研究起點或者研究重點,進而尋找新的理論、方法和模型。這個研究框架對于整個專業領域教育來說還可以作為不同層次,不同模型的源泉和基本特征。此外,它還可以作為向學生解釋設計問題以及進行設計決策的方式。[NextPage]
在表1的教育框架中,具體內容部分被故意省略了。當將此框架應用于景觀規劃設計課程設置時,具體內容部分應該包括表2中所列的各個方面。
表2 景觀規劃課程設置
對于這次研討會關于向設計師(根據Simon的定義)教授生態學知識的主題,圖表中關于過程模型的橫向內容可能是最適合的。我認為,所有剛入學的學生應該掌握生態原理,并且作為最基本的準則。這些生態學原理的教育可以融入現場考察、案例分析、課堂授課和閱讀Carroll(1972),Hendler(1977),Dramstad,Olson和Forman(1996)等人的文章。所有這些教育可以用于初級設計課中。
對于已經有從業經驗的學生以及碩士研究生,他們的要求會更加高一點。在這個階段,更加具體的課程將是非常合適的,例如水文、濕地、土壤、野生動物管理和人類生態學等。這些內容也可以應用于設計課中,尤其是在大尺度比較復雜的跨學科項目中。在對這個階段的學生提高要求,提供更多深層理解的同時,我們還應該對他們的設計課提出更高要求。我們試圖幫助他們思考的模型,同時也應該成為比較和評價他們設計成果的根據。對于目前占主導的非正式評委會評價方式而言,這個評價過程并不常見,也不容易。但我在我所指導的每次設計課中都曾使用。
對于博士水平的學生來說,要求則更高。在這個層次,通過經驗模型來進行驗證雖然是常用方法,但還不夠。博士研究生應該能對生態學知識領域和應用領域做新的貢獻。比較好的例子包括Sharon Collinge,Kongjian Yu和Kristina Hill的論文。
Sharon Collinge(1995年景觀設計學Ph.D.[ 哈佛大學設計學院共設兩類博士學位:Philosophiae Doctor (簡稱Ph.D.)和Doctor of Design (簡稱DDes)。前者側重理論或歷史方面的研究,后者側重實踐方面的研究。——譯者注])的論文題目為《景觀中斑塊與走廊的空間分布:生物多樣性的結論與景觀設計的應用(Spatial Arrangement of Patches and Corridors in the Landscape: Consequences for Biological Diversity and Implications for Landscape Architecture)》。作者在科羅拉多州Boulder地區的某原生草原上做了一系列關于昆蟲的實驗,以證實斑塊的空間特征、土地類型的轉化對物種減少、重新集聚以及個體遷徙等方面的影響。這些實地考察實驗不僅為研究昆蟲對小尺度棲息地空間結構變化的反應提供了重要信息,而且可以作為一個系統模型,以增加我們對大范圍景觀空間格局生態改造的理解。(Collinge,1995)
俞孔堅(1995年設計學博士)在題為《景觀規劃中的安全格局:以中國南部丹霞山為例(Security Patterns in Landscape Planning: With a Case in South China)》的博士論文中,研究了是否存在著某種景觀格局,可以最有效地控制景觀過程,而且可以提供最大可能的變化。在這篇論文中,俞孔堅提出了安全格局的概念,即某些對影響景觀過程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的位置或部分。在此基礎上,俞孔堅對生態的、視覺的和農業的安全格局做了研究。例如在生態安全格局中,用基于最小累計阻力的表面可達性來表征動態的生態過程。在這個可達性表面上,確定了四種結構要素:緩沖區,源間連接,放射路徑和戰略點。經過定性定量分析的這四個要素,與確定的源一起就可以構成不同層次的生態安全格局。安全格局可以用來在同樣安全水平條件下,創建不同的改變方案。安全格局還可以限制變化模型,是空間博弈的基礎。(Yu,1995)
Kristina Hill(1997年景觀設計Ph.D.)的論文題目是《類型間模糊的表述方式:適應性分析中模糊數學、概率論、布爾邏輯和特定指數分類等方法的比較(The Representation of Categorical Ambiguity: A comparison of fussy, probabilistic, Boolean, and index approaches in suitability analysis)》。文中,作者在進行棲息地適應性分析中,采用四種方法表述類型:1)特定指數分類,采用一元函數定義不同類型中某特定漸變要素;2)布爾邏輯分類,采用二元函數定義離散關系的類別;3)概率論分類,也采用離散分類,但在指定事件和量化這些分類過程中允許隨機不確定性的存在;4)模糊分類,定義漸變的要素進行分類,但其中不同分類在同一變化范圍內存在重疊。論文討論了這四種方法理論上的相似之處和不同之處,并用來表述黑頂山雀(Parus atricapillus)空間分布的不確定性作為試驗。如果某個土地管理人員必須僅僅根據植被數據來預測某種動物豐富程度的,對馬塞諸塞州森林景觀來說,最有效的方法是采用三種相互重疊的模糊分類法覆蓋所有現有的植被類型。總的說來,模型的構建和使用主要側重于分類的模糊性,這樣可以促使模型的使用更加嚴謹,從而可以更有效地就保護與發展的問題與管理人員、規劃師和生態學家進行對話。這樣的方式將會比采用單個多因子函數模型更加有效。(Hill,1997)
然而,向設計師教授生態學原則主要還是針對入門級學生和專業級學生。我在哈佛負責協調和開設碩士研究生第四學期核心課程中的一部分。在這個學期之前,所有學生都已經上過Richards Forman的景觀生態學課。大部分學生已經在哈佛或者本科階段接受過相關領域的教育。可是他們先前的設計課一般不重視生態方面的考慮,而主要是在項目的尺度上進行“藝術化”的設計表現。值得注意的是,他們的設計往往使得場地的生態環境更加糟糕。學生們在設計過程中很少考慮將生態和藝術表達結合起來的可能性。
在第四個學期,我教授一門“景觀規劃的理論和方法”的課程。該課程是根據先前所述的研究框架組織的,主要由一般講課和案例研究報告構成。講課的時間是精心安排的,這樣我講述理論和方法的時候與學生在設計課應用它們的時候保持一致。設計課分成了九個階段,從區域大環境出發到項目的尺度,再回溯到區域。設計課中的這九個子問題按時間,一般正好圍繞研究框架中的某個問題。盡管答案的順序不斷在改變,但最終總能找到足夠答案基本完成一個多尺度的項目。 [NextPage]
課程中第二個問題是要求學生就15種場地中發生的過程建模并評價。學生們兩人一組,使用馬塞諸塞州中部的地理信息系統,評價場地的脆弱點——即土地使用類型發生改變可能帶來的威脅。學生們必須定義這個過程,并進行研究和建模,最后的成果是一份簡要的論文、面向全班的一次演講和地理信息系統模型以及最后影響評價模型。這些成果將由教授和部分在該方面或生態原則應用方面比較擅長的學生進行評價。最終結果將發表并在網上發布,使全班能共享這些成果。所有的模型最后成為第三個課程問題的來源。第三個問題是選擇合適的場地作為新的社區開發用地或現有城鎮的擴展用地,并為此設計保護戰略。
以下引向評價模型的過程模型列表是經過教研組討論后決定的,其中可以反映景觀設計系希望在這個學期強調生態原則和問題。因此表3代表了整個教研組的意見,而非嚴謹的理論研究范疇。
需要注明的是這個過程模型列表并不局限于生態領域。從以上列表中可以看出有若干項是關于社會經濟或者建筑實體的。除此列表之外,每個設計小組還有其他幾個重要的準則用來進行場地評價和設計。換言之,盡管生態過程的研究是非常重要而且必要的,但它不是唯一的,也不是非要占主導地位。事實上,學生們必須就事論事地分析不同要素的重要性。一個生態保護計劃可能會以生態學原則做主導原則,而宗教社區的選址則可能以其信條或者宗教儀式的需要作為主導原則。當然還有交通、繳稅等問題。
同時要說明的是我們需要這些模型適合設計課的要求,于是這些模型需要達到的水平主要側重于潛在景觀改造可能誘發對生態環境和其他過程的威脅。使用這些普遍性原則的目的在于通過規劃設計防止問題的發生。所以這里的模型與其他更專業的課程中復雜的空間或統計模型不一樣,后者是科學研究的基礎,通常用于高級設計課中以及博士研究生的研究中。
這種方法的成功是顯而易見的。當進行過程分析建模的時候,所有學生會集中注意力于此。學生們能專心于這種高度結構化的活動。他們知道這個階段的成果將直接有助于他們設計課的工作,而且有助于評價他們設計課的成果。因此他們會認真聽其他同學的演講,并從中學習。對于大部分學生來說,這樣的活動可以使他們更加愿意選擇其他教授開始的更加專業的課程。這些努力并非是孤立的,學生們融入了更廣闊的景觀規劃設計領域。
最后,我想引用Lowry在1965年寫的一段話作為我這篇論文的結束。這段引言概括了為什么我覺得當各個層次的學生對設計、研究和開業過程中遇到的問題進行建模分析時,正是他們學得最好的時候。Lowry這么說道:
“總而言之,建模的過程能起到教育的作用。參與者會發現自己的理解不斷深入,知識面得到擴展,專業技能也得到提高。我們追求進步的努力總是被亂糟糟的想法包圍著,而建模過程中僅僅對結構化問題的探索就可以驅散迷霧。”
1.濕地:一系列聯邦政府、州政府和地方政府的法律禁止破壞濕地;包括泥沼、沼澤、湖泊、河流、河漫灘和河灣等。另外還有政策保護周邊緩沖區,禁止建設活動。一旦濕地被破壞,濕地能否恢復再生?
2.地表水質和侵蝕:景觀改造和維護會增加雨水匯水量和侵蝕。有些土壤類型相對于其他類型更容易被侵蝕,土壤侵蝕會引發附近湖泊河流沉積物增加,進而退化。居住區和農業區也會影響土壤中營養物質流入附近水體。如何選擇開發用地,以減少對地表水質的破壞?
3.地下水質和降解系統:景觀改造、維護和人類居住會改變地下水的的補充、流動和水質。地下水可能會成為開發區的飲用水水源。如何才能使新建開發區不降低地下水水質?
4.土壤和農業生產:法律規定保護適合農業生產的土壤。這些土壤可能同時也適合建設建筑。
5.能量/小氣候:新英格蘭的冬天非常寒冷多風,這就會影響供熱能量消耗、戶外的舒適程度、農業生產和路面結冰等等。哪些是暴露在外或者比較寒冷的地方?是否能避免在這些地方進行建設?這些地方在夏天也會非常炎熱。
6.生物多樣性:Petersham地區中,哪里生物多樣性最豐富?
7.連接性:對于棲息地的減少和孤立化,許多景觀生態學家強調增加景觀要素連接度,特別是在野生動物活動走廊。盡管廊道對增加生物多樣性的作用還在爭論,越來越多的研究表明增強棲息地斑塊之間的連接具有正面效應。
8.斑塊碎化:棲息地的減少和孤立化往往用斑塊碎化程度來定義。斑塊碎化不僅僅是人為現象,也可能是自然現象。發生斑塊碎化現象的空間尺度是確定保護生物多樣性方案的關鍵。
9.稀有瀕危物種:《瀕危物種法案》保護受滅絕威脅的動植物和它們的棲息地。Petersham有哪些稀有瀕危物種?它們的棲息地都在哪里?
10.歷史文化資源:Petersham在歐洲殖民歷史中是非常富庶的。在歐洲殖民者到來之前和近代歷史情況是怎么樣的?這些城鎮有哪些歷史文化資源?是否它們應該包括在你的設計中?或者在設計中避開它們?
11.視覺質量/地方特色:城鎮和景觀經過歷史發展,具有了“新英格蘭特色”,這正是受到目前居民和旅游者喜愛的特色。這些特色具體體現在什么地方?什么東西中?這些東西能否得到保護?
12.大型建設花費:在場地上建設大型建筑的花費是多少?有什么方法可以更加經濟?
13.污水處理:將來Petersham發展的關鍵問題之一有效的污水處理設施。有哪些方法進行處理?選址中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
表三 過程模型/評價模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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