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址:北京市海淀區中關村北大街100號(北樓)北京大學建筑與景觀設計學院一層 Email:info@landscape.cn
Copyright ? 2013-2022 景觀中國(m.36byz.com)版權所有 京ICP備05068035號
京公海網安備 110108000058號
會議時間:2010年10月31日下午
會議地點:北京大學英杰交流中心陽光廳
會議內容:企業高峰論壇
主持人(李迪華):今天我們已經討論到中國有注冊城市規劃師、注冊建筑師,但是還沒有注冊景觀規劃師,我們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我們今天的規劃設計是處在一個不斷變化、創新的時代,一方面我們看到了規范給大家帶來的工作便利,但是另外我們發現規范也帶來了約束,所以今天許許多多的建筑和城市規劃的創新就受制于我們已有的這些規范和已有的國家標準。但是另外一個方面發現,園林領域里面,由于沒有規范,所以就陷入規范的混亂。就這個問題,請各位專家用最簡潔的語言來回答一下我們怎么來解決目前已有的規范給我們帶來這種思想的僵化,和沒有規范給我們帶來混亂的問題。給大家一些建議。
龐偉: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那是我們一種能夠向往的高峰時代。
梁欽東:所謂注冊也好、規范也好,很多情況下是這個行業作為一個自己行業為中心來約束自己行業,同時限制其他人進入這個行業的一種手段。建筑確實有很多跟大家平時生活意義相關的東西,包括防火非常重要,所以它的注冊也好,限制也好是必須有的。景觀方面,我個人認為其實沒有太多跟所謂人的人身安全非常相關的特別的東西,我倒覺得景觀行業可以更開放一點,即便現在有注冊景觀設計師,但實際上從業的人往往很多并不一定是注冊的。
溫子先:有規范的時候我們遵循規范,沒有規范的時候我們尋找一些機會,所以不管是規范和沒有規范,對我們來說都是一個機會。
陳奕仁:我覺得規范不一定沒有創新,這可以分兩個方面考慮。創新,我們是可以在不同的層面,在學習的領域,在一些藝術的領域,任何一個行業在景觀上面參與和創新的。規范方面,其實是我們對社會的責任,等于說他去看醫生,你看醫生要找一個好的醫生,你要動手術,你放心讓一個沒有注冊的醫生幫你做手術嗎?不會的。所以這是我們作為景觀設計師對社會的責任,創新是我們自己行業里面應有的部分。
馬曉暐:如果對比我們國內很多設計的公共空間和美國設計的公共空間,我個人感覺美國友ABA,美國有LEED,是一件好事,增進了公共空間的安全性、適用性、品質。相對于美國設計的很多公共空間和歐洲設計的很多公共空間,我覺得美國這些規范特別制約人的創意設計,我更加欣賞巴黎的文化。我自己覺得國外很多好的理念到中國往往會走樣、變味。我不是在貶損其他的專業,但是我確實感到有時候很困惑。我就懷疑會不會將來有一天,我們中國也有LEED認證,然后我們也出現一大堆35歲人好不容易考上LEED以后,讓他做點事,他就說我:我做事,我都考完LEED還做事?這也是很大程度上的困惑。
朱小地:我想是不是對規范了解,包括我們面對各方面的專業,你是不是真的對本專業的規范或者相關專業的規范,為什么這樣做有所了解。實際上建筑創作也好、景觀創作也好,有很多制約因素,這個東西必須面對社會各方面,包括業主、規劃管理部門,包括領導,其實都是你的制約因素。只有在這些因素里面找到一個能夠平衡這些各方面矛盾的位置,才可以。我工作經驗里,我覺得你要對規范理解的話,你是否能夠跟其他專業工程師找到一些共同的語言,否則的話別人都比你規范。
王輝:如果你作為一個設計師,你跟人簽合同,那么合同里最重要的不是你作為乙方給甲方提供最好的設計,而是甲方給乙方提供一個滿足一般的行業要求的設計,合同肯定要這么簽。假如你簽一個我給你提供最好的設計,那你連錢都收不回來。設計師首先要做的事情不是一個好的設計,而是能夠滿足最低要求的設計,一個為了公眾利益和公眾健康、安全的設計,而不是一個從美學上看有多么超越、突破的設計。這是我們一種規范和資質管理的背景,因為它使得我們這個行業有最低的可信度。
李存東:我們參與過很多規范的制定,面對規范的理解,我覺得有兩個方面:一方面我們寄希望于現在一些規范的制定、修編,在這個過程中應該考慮到更多是本質上的東西,而不是一些中間階段的數據和要求。實際上規范從根本上來說是考慮到人身安全的措施角度。比如國家大劇院,包括一些重要的設計,很多消防規范沒法適用,怎么辦?很多專家論證,或者提出一些規范,最主要的是給出規范計算公式,而不是給出計算公式中間階段。從另一個角度,我也同意前面專家說的,我們面臨規范的時候,要做設計的時候,要有一種夾縫中間求生存,所謂生存就是你的設計理念。
甄曉玥:因為我對景觀行業不是特別了解,我覺得景觀本身是一個很活的東西,但是從功能角度,規范就是職業考試,證明這些基本理論是有了解的,才能從事這個行業。但是我感覺景觀規范還有一個過程。
主持人(李迪華):謝謝各位專家。從剛才各位專家的發言里,我能聽出來,一方面我們確確實實需要規范來規范我們行業,另外一方面我們規范制定必須理性。但是更理性的是我們的工作,也就是在實踐過程中如何來履行這些規范,才是我們真正創造的源泉。謝謝各位專家!
從昨天到今天的報告中,反復提到公眾的參與,可是在中國的設計市場中,我們更多面對的是政治的法則和經濟的法則,與技術原則的矛盾,能不能請各位專家談一下如何在今天中國的環境中處理好當政治法則、經濟法則和技術原則產生矛盾的時候,我們怎么實現多贏或者雙贏?
龐偉:所以說有些時候只要是這樣一種規則一產生,它就不可能有一些爆炸性的東西。我們談到規范,據我所知,只要有一個考試,就會產生一群為考試而生存的人。比如說中國最大的書店就是考試書店,有些人既不是建筑師,也不是律師,也不是規劃市,但是他把所有考試都考完了,然后他就賣證,他的收入比我們都高,他是專門為考試而生的人。現在一些注冊師的市場價錢,我估計不同地區的差別,從一個月1萬元到一個月兩萬元不等,而且這些人基本上是跟設計無關的,而我們所有甲級注冊的設計單位是多少是以賣資質而跟這些民營單位共同在市場生存,民營單位沒有資質,他賣給你。
陳先生在香港,香港前特首董建華先生,你跟他關系好,他會今天晚上會請你吃飯,但是明天你要辦的事,他告訴你,你到窗口去辦,香港是這樣的一個地方,但是你們這樣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了。港英政府在香港,所有人跟傻子一樣,只要綠燈不亮是不會過馬路的,但是曾幾何時現在只要是沒有汽車,他們跟我們一樣都過馬路。所以我想規則是守規則的人,只要守規則的人,在這樣的地區建立規則,中國人太精了、太活了、太潛規則了,你們想要求權力,權力是血沖出來的,是我們革命先輩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你們拋頭顱灑熱血沒有,你們就要權力。
回到正題,我想一個問題好的方面永遠是矛和盾并列,比如說制約,比如說麻煩,所有的藝術都是這樣的,所有優秀的工作都是這樣的,所以說在矛盾狀態中生存本身就是事物一個好的方式和沒有辦法逃避的方式。
朱小地:我個人感覺在我們這樣一個社會體制下,知識分子的作用必須要明確,如果不明確這一點,看到歐洲、北美藝術家們的狀態,我覺得要犯錯誤。如果一個創作可能并不是一個簡單的設計的問題,我認為可能是發現問題,也就是說在這么多的制約因素環境中,也可能存在著某種解決辦法,但是也可能就沒有辦法,只不過讓我們設計師無謂的做了一些設計而已。所以首先對這個點的捕捉很重要,這個點的捕捉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答案,至于你想其他途徑來表達的話,我認為在中國現在情況下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我把當前藝術的發展總體的概念定位在一個現實的層面,我覺得可能其他方式不可能成為我們整個社會層面更多人關注的狀況。
王輝:我的觀點是在一個浪漫主義時代不要搞現實主義。我們當今設計師永遠受政治、經濟、技術的強奸,我們處于很弱勢的地位。今天確實是我們最沒話語權的時代,也恰恰是我們最有話語權的時代。如果我們橫向去比較設計師在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凌駕于甲方政府之上,提出更多的想法。這是我們中國設計師所處的一個最輝煌的一個時代。作為建筑師這個身份,都市實踐既沒有教授、博士頭銜,也沒有什么勞模、專家之類的榮譽,更沒有局長、部長、科長的抬頭,但是我們參與了很多政府的項目,我們的意見獲得了政府的采納,我們的東西實施了,而且不只是一個建筑美學的問題,是一個社會學的問題。我們面對廣大青年學生熱血沸騰的時候,應該打一針雞血,要有參政的野心,不要脫離設計師行業去參政,我用設計的手段進入到社會。我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更希望在你們有生之年,這道門馬上就要關上了,如果我們橫向比較世界設計師的地位,他們有美學的地位,沒有設計學的地位。
主持人(李迪華):我們社會表面上是現實主義的,但本質上是浪漫主義的,可不可以這樣理解?
朱小地:我認為現在總的趨勢或者時代的特征,我覺得創作永遠是個性化的,或者是自己個性的表達。不管怎么樣,在這樣一個社會背景下,我覺得創作的走向受到了現實情況的制約,這一點恰恰是我們當前創作特點。總的來講,受到了制約的約束還是比較強的。如果把建筑和環境作為藝術創作來講,我覺得這個影響在整個社會來講受到的影響非常強烈,也影響了我們良好的創作氛圍。
馬曉暐:剛才王先生說我們景觀設計師很有野心,建筑師也要有野心,其實建筑師比我們有野心,我們景觀設計師最大的問題就是缺乏野心。我在美國,最好一個朋友是日本一個朋友,我們一起讀書,后來他去了GSD,有一次對話的時候,我們兩說了一次話,他說他要離開景觀專業,他說景觀設計師眼睛已經不閃光了,他說你看看周圍的人,誰是學建筑的,誰是學景觀的,看長相就能看出來,眼睛閃光的都是學建筑的。我受了特別大的刺激,這也是我逃回中國的理由,我特別怕我們以后在中國的景觀設計師再過十年眼睛也不再閃光了,這是特別可怕的事情,然后跟美國人一樣變成環境工程師,整天張口就是LEED,所以大家要特別有野心,而且要跟他們進行野心競賽。
朱小地:今天大家提野心,是在引導我們同學往錯誤的方向走。我1988年開始做這行到現在,我做院長做了很多年,各方面的摧殘是非常大的,從形象就可以看出來。但是我個人感覺你對社會的責任,剛才講到西安這個項目,我們那個團隊研究了好多天,沒法做。后來幾秒鐘的時間我說咱們就做咱們的設計。實際上大家都在有一個追求或者一種責任感,這一點是堅持我們建筑師或者環境設計師在這個行業持續工作的一種原動力。如果缺乏了這個原動力,什么野心、平常心都一邊去,沒有任何意義。包括清華、北大,現在開了建筑與景觀設計學院,我們應該從這一點上保持我們知識分子的這種基本的素質和道德水準。可能我們遇到很多制約因素,甚至很多問題使我們焦頭爛額,但是如果我們不堅持的話,我們高等學府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陳奕仁:馬先生說景觀設計眼睛沒有閃亮的東西,我也有同感,回到我們學校這邊,能否教優秀的人才,有的話我們就有希望,就有未來。另外說規范、設計、創新,其實這都是一些基礎,真正要的是我們作為一個設計師要做好的作品。
王輝:各位的說法我很贊同,就像剛才甄博士說的很有意思的現象,當今社會是一個什么社會?就是船在路上走,車在河里行,這是我們一個時代的機遇和特點,這是一個不合理的時代,又是一個最合理的時代。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差的時代。但是在這些東西之上,要有一個對時代的把握,對機遇的把握,如果沒有這種感覺和知覺的話,我們只不過是工具,是別人的工具、社會的工具、其他專業的工具,如果我們有這些東西的話就有自主權。
溫子先:其實我們說明很多限制,不管政治限制、法規限制等等,其實我們做設計不光是建筑,我們永遠是從限制開始,題目給我們是限制,法律上或者政治上都有限制。因為我們必須從責任開始,設計是從現實開始。我本人不是在中國生長的,我覺得現在中國的機會限制確實是最小的,我們其實有最大的空間發揮我們的創意。
梁欽東:剛才說公共參與其實最重要,溫先生說的對,現在其實不是設計師非常好的時代,如果能夠說服甲方、說服政府的話,能夠在游刃有余的空間里面作出你自己最好的作品,但是我個人認為并不一定是對公眾和城市最好的時代,我認為整個體制決定現在參與這個過程的只是少數,包括設計師、政府,但是大部分的公眾基本上沒有話語權,我認為這是不對的。長遠來講,這是不應該發生的一件事情。其實各個設計單位、各個設計師都有自己的辦法應對這樣的事情,很多人也許在這里找到了被甲方罵、被政府罵,最后做的是一些畫圖的工作,有些設計師游刃有余,最后實現了自己的理念。有些設計作品出來的是好東西,但是我個人認為大部分作品出來都是相當的普通、平庸,對城市其實不是好的事情。我個人認為第一,這個體制應該變,我相信會變。第二,整個發展速度應該放慢。現在大家沒有時間去思考,基本都在重復著畫圖,對設計師是好事,可以出來大量的作品,每個人一年大概能作出十年做的事情,我個人覺得這不是好事。我相信這種討論過程未來會越來越擴大,未來會有越來越公眾參與,我相信這一天會來。
李存東:我們怕被限制,我們不希望被限制,我們不能夠、也不應該被限制。就是我們不應該被自己最終拿出的作品去限制,我們應該是怕被限制。但是真正做的過程中,我不希望被限制。
甄曉玥:其實景觀有很多機會,因為景觀是很多事情的載體。我知道土人設計其中有一條原則,就是能讓水流到綠地的地方去,就不要流到地面。雖然國家沒有相關政策和規則約束這個地方,但是景觀能夠想到就可以實現。所以景觀在現在沒有太多規范的時候,可以真正實現一些東西,包括濕地公園,處理水,實際上是環境的東西,所以是景觀行業的機會。
主持人(李迪華):我努力理解各位嘉賓的發言,因為中國和西方情況差別很大,我們為什么要強調公共參與,實際上想通過參與使我們的項目體現大多數人的利益,使我們在項目實施過程中盡可能少的犯錯誤。相對于西方來說,今天中國社會的機會,全球沒有一個地方像中國有這么多的機會,我們解決方案也存在于機會當中。我們所說的這些沖突,實際上也說明了我們面臨著共同的問題,如果我們能夠找到這些解答,我想我們是有機會實現多贏的。
從昨天到今天,我們接觸到建筑師、市政工程師、景觀設計師,他們都努力向我們展示他們才是行業的領導者,但實際情況是大家展現的所有的項目都是不同專業的合作,所以我的理解是只有當自己成為一個領導者的時候,才有可能做一個很好的合作者。請各位專家勉勵一下我們的學生,怎么樣成為這個專業里面的領導者?
龐偉:借此機會,呼吁俞孔堅老師,呼吁在座全校這么多行業有威望的人,景觀設計學現在是一個價值洼地,在創建時間不長,還沒有積下很深的灰塵、傲慢和偏見的時候,當其他很多設計學院,剛一畢業就要背上考試負擔的時候,我們可以談國家、談民族、談雨水、談生態,這是建筑圈子少見的情況,我們現在是一個非常好的時候,所以孔夫子有句話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誰愿意考試,為什么要讓年輕人考到死,考到老,像蒲松齡那樣呢?謝謝!
梁欽東:不要太實際,要抱一個開放的心態來上學。四年或者五年大學是每個人人生當中最喜悅的時候,應該是更享受這個年代,而不是想應該學點什么東西,出去之后怎么盡快找一個好工作,掙多少錢,我個人真的不覺得這是你們現在在學校想的事情,而是應該說我想學點什么東西,我有興趣學什么東西,建筑系的學生或者學景觀的學生應該聽聽音樂課,學學美術,真的有興趣的話可以上工程系學點內容,有什么就學什么,不要目標太明確、太實際了。
溫子先:我非常同意梁先生說的,我覺得建筑學和景觀設計都是很接近的,在學校中,如果大家想的是要當領導,這是錯誤的,真的可以學學音樂、美術和歷史。作為這個行業的領導者,我覺得是非常復雜的一件事情,我們在國外學習的時候,有一句話:什么是建筑師?建筑師是一位對所有的知識都懂一點的,比如美學、結構、規劃、環境設計等等,許多許多。但是建筑師不會對某一件事情是非常專一的。你做一個很好的領導者,得對所有跟這個行業相關的事情都要知道一點。
馬曉暐:很同意溫先生的觀點,我覺得當領導不是當老大,領導不是什么都對,而是什么都知道一點。領導是跟大家一起合作的一個合作者,這是很重要的。而且領導不是說你到了領導這個位置才能夠怎么怎么樣,很多時候你取得領導權是在你合作過程中證明你對處理事情的統和能力,而不是靠你的崗位,或者朱院長說我是領導,必須聽我的,不是這個概念。我想朱院長肯定是過程中有這個能力,別人心服口服讓你領導。不管是工程師還是建筑師,只要你在這個項目里面,哪怕你進來的時候是一個配角,在項目中展示你的統和能力、協調能力,你自然就會成為領導。
朱小地:我理解做好當前的事,做好手頭的事。我認為考大學,甚至考研究生是考死記硬背,要學專業的話,我認為必須要通過實際工作。我考了兩次,第一次過了7門,要拿上學的本事絕對很容易過,但是真正學習一個專業的話,沒有真正認真做好每一件事的態度是不可能的,就是做好每一件事情的過程中才能學到真正的東西。所以就是做好現在。
王輝:領導力不是對于權力欲的使用和追求。我覺得當你是群眾或者你被領導的時候,你只要有解決問題的能力就可以了。但是你要當領導的時候,要有發現問題的能力。所以對問題的敏銳和敏感,我覺得這是培養領導力一個很重要的方面。你們對問題有沒有想法,有沒有能力把問題挖掘出來,這是領導的本事。
李存東:實際上是教育問題,歷來我們主張因材施教,現在是信息時代,大家智力上沒有問題,應該能搜集到各種資料,但是更難的是認識自己,因為我們行業太豐富,建筑、規劃、景觀,單從景觀來說,可選擇的也很多。我覺得從專業角度,更應該認識自己,根據自己的興趣,自己未來的定向,自己的性格,要去掌握未來自己的定位,未來是非常豐富的。
甄曉玥:真的好的設計師一定是很博識的人,所以學生應該多多學習其他領域的知識,需要對各方面有所了解,這樣你做景觀的時候應該是成功的。
主持人(李迪華):我歸納成三點:1、我們要有領導者的素質,但是這個素質就是不把自己當領導看的一種個人的心態。2、意識到知識是專業領導素質的組成部分,沒有我們所需要行業、專業領導者全部的知識,我們也不能成為領導者的。3、不問未來,而把做好身邊手頭的每一件事情為未來準備。謝謝各位專家!
今天聚集在一起,很大程度上因為北京大學成立建筑與景觀設計學院,北京大學是因為對于時代的使命,這么多傳統學科林立情況下才成立建筑與景觀設計學院,我們從前面各位專家報告中看到大家盡管如此地忙,但是專家還在思考時代的問題,每一位專家都充滿了信心,充滿了對這個時代的使命感,所以請各位專家給我們一些建議,怎么能夠做到像你們一樣,在如此繁忙、面臨著如此多的工作壓力情況之下,保持對這個時代的使命感。
龐偉:“我們要珍惜,否則就三死:累死、氣死和撞死。”為什么是累死?繁重的工作,高密度,沒有休息的工作。美國總統還休假,其實我們在設計公司,很難說一年有休假的時間。氣死,大量的溝通,假契約,甲方就使領導的概念深入人心,深入到規則里。撞死,長期在各種高速交通工具里面,高鐵、高速公路,還有飛行器。如果有年輕人,還有考死,不間斷的考試。我想并不是一個充滿信心的基本條件,比如我本人并不充滿信心,我是一個悲觀主義。如果想在這里面找一點點樂觀主義,其實是實用主義,不管是浪漫主義還是現實主義,其實表現出來最后都是高度的實用主義。誠實很重要,不管樂觀、悲觀,不管浪漫、現實、誠實、不分裂的去做一個有尊嚴的人是很重要的。謝謝!
甄曉玥:我覺得使命感很重要,確實有很多志同道合的人才有這個隊伍。正是因為有這種現實需要改變的東西,所以才有使命感,這也是一種很大的動力。
馬曉暐:年輕的時候會有闖勁,年老的時候自然會有生活。大家20多歲就應該活得像20多歲,該玩的玩,該吃的吃,到了40多歲自然就會有使命感。
朱小地:這個比較沉重,其實很多時候真的很忙,甚至一天復一天的工作狀態,然后一年又一年過去了,是這種狀態。使命感很少去提及,我個人感覺中國知識分子的優秀品質,是我接觸到很多國外,包括建筑師同行,以及其他一些知識分子也好,我覺得中國知識分子還真正保持著傳統的匹夫有責的寶貴品質。要說我們建筑師這個行業在其他國家,包括貝聿銘也是一個營銷的高手,我覺得中國知識分子還有那個骨氣,但是這個骨氣是在現實情況下,有時候你堅持這個東西并不是很好的結果。這里給我們一個很大的壓力,像我這樣面臨領導就說領導的話,面臨開發商就說開發商的話,甚至包括對底下的人,有一些地方要表現出特有的領導的樣子,這實際上都是目前的現實情況。有可能遇到好的環境,也可能會表現的比較順利一些,有時候真的頭破血流,這正是職業狀況,我們知識分子可能對這一點理解很深。生活并不是我們理想的生活狀態,但是現實和理想之間恰恰有這樣的差別,這種差別恰恰是我們生活的意義所在。如果我們上來就是按照理想的狀態生活和表達方式,可能也沒有意義。
王輝:使命感有一個歷史的范疇,我們不能脫開歷史去談使命感,今天我們所謂的使命感就是因為我們今天現實生活的殘缺,這是因果關系。因為殘缺才有一種使命,沒這個殘缺的話沒必要談這個使命。或者再引申一步,任何偉大的作品、偉大的文學、偉大的藝術,因為是殘缺的,才產生了藝術,假如沒有現實的殘缺,藝術是不存在。所以藝術的最高形式是悲劇。在這個意義上來講,今天是長期在庸庸碌碌的生活之中,我們才會喚起對天國的一種更高的向往。假如現實社會已經在天國之中了,憑什么有使命感。
李存東:這其實是老問題,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問題。我們這個時代,使命感是一個層面的問題,現實意義上來講規劃師也好,建筑師也好,景觀師也好,我們往往求學的時候有一個理想就是改變社會,通過努力能夠建立豐功偉業,但是往往到實際項目之中,對社會真正意義上的推動和改變能力有限。我覺得使命感是一個層面的問題。另一個問題是堅持自我的東西,每個人不能放棄對美、對美好、對人性的感悟,這些東西才是將來對我們設計真正有意義的。
梁欽東:還是發自內心,出于自己興趣才好。使命感不是別人能夠強加于你,也不是學的,你關心什么就會有這方面的使命感,如果你關心環境問題,對這方面有興趣,你就會有這方面的使命感。如果你對社會有興趣,你就會在這方面擔當責任。包括設計也一樣,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專家,之所以有這樣的使命感,其實都出自于自己的興趣,不是別人強加給你的,這一點還是很重要的。還是希望大家出自自己的興趣,你有興趣做就做。
溫子先:我跟梁欽東是好朋友,我們五年沒見,有一天在機場撞到他,他說你現在住哪里,我說在哪里。后來有一天他說我要看看你的房子再走。說了老半天我們住在隔壁。平常我要約他要約好幾個禮拜。這是特殊的時代,你們如果對這個行業有興趣,我們鼓勵你繼續做下去。我每次找梁欽東,他不是在成都就是在西安,我自己在這邊,這邊的機會太多了,真正出現很多很好的作品,不見得很多。所以在學生時代的時候,你們真正要有興趣發展下去,因為那個時候才真正對社會貢獻出好的作品,把我們社會環境變的更好。
龐偉:剛才說了一個段子,梁先生講到美,講到很多重要的觀念,今天很有意義,不光是北京大學建筑與景觀設計學院開會,并且勝利結束,而且今天還是萬圣節,有一個太太在家里面扮成一只鬼,她先生開門進來嚇了一跳。說:“你是誰”,太太說“我就是你的妻子”,丈夫非常高興,說“哎呀,你今天真美”。其實也挺有隱喻的,關于美、丑和我們的社會。
主持人(李迪華):使命感是從我們的興趣出發,對于我們今天面臨各種各樣的迫切現實問題,讓我們自己不得不去尋找解決方案的一種行動。感謝每一位嘉賓。謝謝大家!
俞孔堅:首先感謝各位嘉賓,最后一個問題提的很好,談使命感。在北大談使命感是最合適的,因為使命所以有了北大,而且到了清朝末年的時候成立。今天仍然是高朋滿座,而且來自于全國各個領域的主要城市景觀設計單位,希望北京大學建筑與景觀設計學院的成立給大家一個探討使命的平臺。謝謝大家,明年再會!